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扫了一眼床上牛天涯,苦禅大师目光落到轩承运背影上:“难得轩施主有此雅兴,极目远眺。”
“瞻高望远,方觉天地苍茫;极目九天,才知苍穹辽阔。”轩承运身形不动,宛若一尊石雕,亘古存在。
“施主好雅兴,却不知敝派的东西,何时归还?”苦禅大师不作深究,话锋一转道。
身后,念尘却微微一震,目光若有所思看向轩承运。念心的目光,则落到床上牛天涯身上。
“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你们的,乃是千年前我派圣物,敝派第三十二代掌门不慎失落,我们只是取回,何来归还一说?”千千杏眼倒竖,瞪着苦禅大师道。
“信口雌黄。”苦禅大师眉头微微一皱,“火云鉴乃是本派祖师坐修万佛山,偶开一石得来,历代供奉本派,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东西。”
虽然苦追不舍,但密宗势大,不到万不得已,苦禅大师也不愿撕破脸皮,怒道。
“哼。”千千轻哼一声,“出家之人,名利皆空,尤为贪念,想不到苦禅大师却反其道而行之,跻身心禅寺三大神僧之列,佩服佩服。”轩承运一语点醒梦中人,相比从前,千千更大胆,脸上带着一丝嬉笑。
“小丫头,莫要信口开河,若不是你们盗去,又岂会有今日之事,敝派宝物,自要追回。”苦禅大师面色不变,道。
“嗯……”一声轻响,床上,牛天涯动了一动,双眼缓缓睁开。
“你醒了?”一直伫立不动的轩承运身形一动,飘到身前,手一翻,拿出一个葫芦,拔出塞子酒香飘散,给牛天涯灌下去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苦禅大师一见,眉头微皱高喧佛号。
牛天涯脱力晕倒,被轩承运带回也有一个多时辰。古武战技本就炼体,恢复起来自然快,此刻初醒,口渴难耐,入口处却酒香满溢,立刻精神大震。
“好酒!”一口气喝干葫芦里的酒,牛天涯翻身下床,活动一下手脚,除了略感饥饿,并无大碍。
“废话,当然是好酒,这葫芦是老子前年特地从掌门师妹酒窖中偷来的,我都没舍得喝,便宜了你小子。”轩承运瞬间像变了个人一般,嘻嘻一笑道。
“行,这份情,哥记下了,等哪天到了你们密宗,我也走一趟那个什么掌门的酒窖,弄他两坛来还你。”牛天涯大大咧咧一拍轩承运肩头,转向念心,“小妹妹,这才分开多久就想哥哥了,来,抱一个。”
“放肆。”苦禅大师怒目圆睁大喝一声,张口处,一尊黄金狮子咆哮而出,直扑牛天涯。
自从入门,苦禅大师就憋了一肚子火。轩承运爱答不理,千千言辞犀利,牛天涯醒来,更当面喝酒,又调戏念尘。一瞬间,他终于爆出来。
“老友莫要动怒。”虽然暴怒,苦禅大师并未真正出手,黄金狮子印威力有限,轩承运一挥手,风轻云淡,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,“牛天涯天生率真,苦禅大师莫要见怪。”
娘的,姜还是老的辣,二哥什么时候成‘率真’了?如果都像我这么‘率真’,恐怕那个‘观音脱衣散’就要脱销了。
牛天涯暗暗佩服地鄙视轩承运一阵嘿嘿笑道:“就是,大和尚,你看你这份心性就不如老"yin gun"了,就连心儿妹妹都不如,人家都无动于衷,你急什么?”牛天涯说着,目光瞟向念心。
念心依旧冷漠高傲,不为所动,双目灼灼看着牛天涯,背后,大风剑微微颤抖,传出阵阵低鸣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念尘踏前一步,看着牛天涯,“牛施主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“哦,原来是小尘呐,你还没回那个和尚庙去吗?也难怪,那里吃斋念佛、青灯古卷的,多没劲,不如这花花世界,酒肉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苦禅大师高喧佛号,打断牛天涯的话,“牛施主,酒肉财色,佛门四戒,还望施主少言。”
“呃?”牛天涯微微一愣,看了看念尘,又看了看念心才悠悠道,“我是说: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既然佛门四大皆空,那肉丝做米粒、烈酒为清茶有何不可?”
念尘目光微微一亮,看着牛天涯:“阿弥陀佛,牛施主深谙禅机,好个‘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’!”
念尘也抬起头看着牛天涯,凤目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“牛施主禅机深厚,老衲自叹不如,所说之话,却万万不可,佛祖眼中,众生品等,即或动物肉丝,也做人肉,是为尸体,同室操戈,罪过罪过。”苦禅大师单掌竖起连连道。
“尸体?哈哈哈……”牛天涯放声大笑,其实这本和他没一毛钱关系,人家吃什么管他屁事,但一看到这帮满口仁义的腐朽理论,就忍不住出言辩驳,“那敢问大师,米粒为何物?”
“米粒为植物精华,佛祖所赐。”
“有道是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。一粒种子,春种夏长,秋收冬藏,从生到死,是为生命。佛祖既有言众生平等,草木可为生命?米粒可为尸体?掩耳盗铃,自欺欺